元祐元年冬,今馀杭龍圖先生初入玉堂,廌作《金鑾賦》。
四年夏,小蘇先生九三丈復(fù)自地官貳卿入翰林為學(xué)士,廌故作《后賦》,欲以見儒者之榮、兄弟之美,而以尚之,故曰《后賦》云。
其詞曰:
噫!
顥穹之祐民兮,必降賢俾保釐。
雖降賢必有神兮,詎俾下土而測知。
惟帝意兮靡忱,故或儷兮或奇。
或千歲以相望兮,或接跡于一時。
或千里以相遼兮,或同胞而連枝。
惟忠義以合符,雖千一以共規(guī)。
卿云景星,醴泉靈芝。
晷圖瑞兮偶應(yīng),矧常數(shù)兮可推。
維伯仲兮俱賢,異千祀兮膺期。
難乎伯仲之俱賢也!
粵若三叔謗旦,有庳傲虞。
禽有膾肝之盜蹠,肸有鬻獄之叔魚。
義琰有義琛之劣,世南有世基之諛。
瓜甘蒂苦,源清流污。
蠹或毀堅,瑕多敗瑜。
惟物情兮相戾,焉人理兮可誣。
故有高陽之凱,高辛之元,并稱才子,皆相賓門。
稷、契之功,萬世之隆,莫之與崇。
夷、齊之節(jié),萬世之烈,孰并其潔。
漢酈商寄,因緣勛勞。
楚季心布,義俠名豪。
建慶兮以謹貴,賢弘兮以讓褒。
上郡淑吏,二馮藹聞。
吳郡風(fēng)流,妙稟機、云。
民庸兮襲志襲譽,戰(zhàn)多矣萬均萬徹。
彥博、大雅兮謀謨,真卿、
杲卿兮義烈。
或武或文,惟德惟哲。
伯仲俱賢,才難道缺。
冀有于斯,千載愿閱。
惟二先生,驚代稱杰。
坤維一方,堪輿效祥。
兩蜀鐘靈,二江儲英。
峨眉薦祉,并生世程。
凜然擢秀,蔚在妙齡。
觀光來賓,掞藻王庭。
三道奉宸,忠貫杳冥。
言揚帝所,日月俱鳴。
騰芳上國,馳譽八弦。
間關(guān)仕版,顛沛周行。
忠義為質(zhì),歲以相望。
永矢不渝,用行舍藏。
圣涂并驅(qū),方駕抗衡。
圭璋璜璧,韶濩云莖。
世知俱賢,莫能重輕。
放逐江海,梗轉(zhuǎn)蓬飄。
白首兮于行,雅意兮在朝。
歲不我與,偃蹇下僚。
天定勝人,德久自昭。
松柏兮御寒,貫四時兮弗彫。
雨雪兮霰○,杲日兮睍消。
偕來兮寶文,回翔兮紫霄。
凌厲兮列缺,閬風(fēng)兮逍遙。
柱史兮載筆,紫微兮贊書。
黼黻兮洪業(yè),鼓吹兮圣謨。
婆娑兮淵禁,布武兮天衢。
金鑾兮玉堂,絳闕兮清都。
明光帝居,北扉禁廬。
璇題彫楹,青瑣金鋪。
文林兮極寵,命世兮真儒。
故二先生,迭處更居。
昔在有唐,危葉亂根。
懿之祎之,容身摛文。
通玄通微,??訾爭恩。
雖曰伯仲,尸職金鑾。
朋邪比媚,德忝厥官。
方我二蘇,俱賢實難。
彼二龔二鮑兮惟僚,二疏二謝兮惟族。
勢丑兮位均,名齊兮義篤。
矧我二蘇,同氣異息。
惟學(xué)與文,并造圣域。
惟忠惟信,皆貫金石。
否泰慘舒,皆共消息。
非聲氣兮偶同,適與命符兮心跡。
名非實違,名乃在德。
周旋嚴近,代掌翰職。
朝廷昌兮屬承平,一門慶兮兩名卿。
王國兮多賢,儒冠兮預(yù)榮。
先生兮固有,在寵兮弗驚。
方將比德兮稷契,儷德兮元凱。
并時登庸,咸熙天縡。
羽翼兮王躬,塤篪兮帝載。
鋪張兮所蘊,康濟兮四海。
儻末光兮肯分,庶馀暉兮永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