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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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問 戰(zhàn)國楚國 · 屈原
屈原放逐,徬徨山澤,見楚有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圖畫天地山川神靈,琦瑋僪佹,及古賢圣怪物行事,因書其壁間而問之,以渫憤懣。楚人哀而惜之,因共論述,故其文義不次序云爾。(此篇所問,雖或怪妄,然其理之可推、事之可鑒者尚多有之。而舊注之說,徒以多識(shí)異聞篇功,不復(fù)能知其所以問之本意,與今日所以對(duì)之明法。至應(yīng)始欲質(zhì)以義理,為之條對(duì),然亦學(xué)未聞道,而誇多衡巧之意猶有雜乎其閭,以是讀之常使人不能無遺恨。若補(bǔ)注之說,則其龐亂不知所擇又愈甚焉。今存其不可闕者,而悉以義理正之,庶讀者之有補(bǔ)云。)
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誰能之?
馮翼惟像,何以識(shí)之?
明明闇闇,惟時(shí)何為?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圜則九重,營度之?
惟茲何功,初作之?
斡維焉系,天極焉加?
八柱何當(dāng),東南何虧?
九天之際,屬?
隅隈多有,誰知其數(shù)?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屬,列星陳?
出自湯谷,次于蒙汜
自明及晦,所行幾里?
夜光何德,死則又育?
厥利維何,而顧在腹?
女岐無合,夫焉取九子,
伯強(qiáng)何處?
惠氣在,
何闔而晦,何開而明?
角宿未旦,曜靈藏?
不任汩鴻,師何以尚之?
僉曰:「何憂?
何不課而行之」?
鴟龜曳銜,鯀何聽焉?
順欲成功,帝何刑焉?
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
伯禹愎鯀,夫何以變化?
纂就前緒,遂成考功。
何續(xù)初繼業(yè),而厥謀不同?
洪泉深,何以寘之?
地方九則,何以墳之?
應(yīng)龍何畫,何畫何歷?
鯀何所營,禹何所成?
康回馮怒,墜何故以東南傾?
九州錯(cuò),川谷何洿?
東流不溢,知其故?
東西南北,其修多?
南北順?,其衍幾何?
昆崙縣,其居在?
增城九重,其高幾里?
四方之門,其誰從焉?
西北辟啟,何氣通焉?
不到,燭龍何照?
羲和之未揚(yáng),若華何光?
何所冬,何所夏?
焉有石林,何獸能言?
焉有虬龍,負(fù)熊以游?
雄虺九首,倏忽焉在?
何所不死,長人何?
靡蓱九衢枲華居?
靈蛇(一作一蛇)吞象,厥大何如?
黑水玄趾,三危在?
延年不死,壽何所止?
魚何所,鬿堆焉處?
羿焉日,烏焉解羽?
禹之力獻(xiàn)功,降省下土四方。
焉得彼嵞山女,而通之于臺(tái)桑?
閔妃匹合,厥身是繼。
胡維嗜不同味,而快晁飽?
啟代益作后,卒然離蠥
何啟惟憂,而能拘是達(dá)?
皆歸射??,而無害厥躬。
何后益作革,而禹播降?
啟棘賓商,《九辯》《九歌》。
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
帝降夷羿,革孽夏民。
胡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
利決,封狶是射。
何獻(xiàn)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
浞娶純狐,眩妻爰謀。
何羿之射革,而交吞揆之?
阻窮西征,巖何越焉?
化為黃熊,巫何活焉?
咸播秬黍,雚是營。
何由并投,而鯀疾脩盈?
白蜺嬰茀,胡為此堂?
得夫良藥,不能固臧?
天式從橫,陽離爰死。
大鳥何鳴,夫焉喪厥體?
號(hào)起雨,何以興之?
撰體恊脅,鹿何膺之?
鰲戴,何以之?
釋舟陵行,何以遷之?
惟澆在戶,何求于?
何少康逐犬,而顛隕厥首?
女歧縫裳,而館同爰止。
何顛易厥首,而親以逢?
湯謀易旅,何以厚之?
覆舟斟尋,何道取之?
桀伐山,何所得焉?
妺嬉何肆,湯何殛焉?
舜閔在家,父何以?
堯不姚告,二女何親?
厥萌在初,何所億焉!
璜臺(tái)十成,誰所焉?
登立為帝,道尚之?
女媧有體,制匠之?
舜服厥弟,終然為害。
何肆犬體,而厥身不危敗?
吳獲迄古,南岳是止。
期去斯,得兩男子?
緣鵠飾玉,后帝是饗。
何承謀夏桀,終以滅喪?
帝乃降觀,下逢伊摯。
何條放致罰,而黎服大說?
簡狄在臺(tái),嚳何宜?
玄鳥致貽,女何喜?
該秉季德,厥父是臧。
胡終弊于有扈,牧夫牛羊?
干協(xié)時(shí)舞,何以懷之?
平脅曼膚,何以肥之?
有扈牧豎,云何而逢?
擊床先出,其命何從?
恒秉季德,焉得夫樸牛?
何往營班祿,不但還來?
昏微遵跡,有狄不寧。
何繁鳥萃棘,負(fù)子肆情?
眩弟并淫,危害厥兄。
何變化以作詐,后嗣而逢長?
成湯東巡,有莘爰。
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
水濱之木,得彼小子。
夫何惡之,媵有莘之?
湯出重泉,夫何罪尤?
不勝心伐帝,夫誰使挑之?
會(huì)晁爭(zhēng)盟,何踐吾期?
蒼鳥群飛,使萃之?
到擊紂躬,叔旦不嘉。
何親揆發(fā),定周之命以咨嗟?
授殷天下,其位施?
反成乃亡,其罪伊何?
爭(zhēng)遣伐器,何以行之?
并驅(qū)擊翼,何以將之?
昭后(一作王)成游,南土爰底。
厥利惟何,逢彼白雉?
穆王巧梅,夫何為周流?
環(huán)理天下,夫何索求?
妖夫曳衒,何號(hào)于市?
周幽誰誅,焉得夫褒姒?
天命反側(cè),何罰何佑?
齊桓九會(huì)卒然身殺。
彼王紂之躬,使亂惑
何惡輔弼,讒諂是服?
比干何逆,而抑沉之?
雷開阿順,而賜封之?
何圣人之一德,卒其異方?
梅伯受醢,箕子詳狂
稷維元子,帝何之?
投之于冰上,鳥何燠之?
何馮弓挾矢,殊能將之?
既驚帝切激,何逢長之?
伯昌號(hào)衰,秉鞭作牧
何令徹彼岐社,命有殷國?
遷藏就岐,何能依?
殷有惑,何所譏?
受賜茲醢,西伯上告
何親就上帝,罰殷之命以不救?
師望在肆,昌何識(shí)?
鼓刀揚(yáng)聲,后何喜?
武發(fā)殺殷,何所?
載尸集戰(zhàn),何所急?
伯林雉經(jīng),維其何故?
何感天抑地,夫誰畏懼?
皇天集命,惟何戒之?
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
初湯臣摯,后茲承輔。
何卒官湯,尊食宗緒
勛闔夢(mèng)生,少離散亡。
何壯武厲,能流厥嚴(yán)?
彭鏗斟雉,帝何饗?
受壽永多,夫何久長?
中央共牧,后何怒?
蜂蛾微命,力何固?
驚女采薇,鹿何祐?
北至回水,萃何喜?
兄有噬犬,弟何欲?
易之以百兩,卒無祿。
薄暮雷電,歸何憂?
厥嚴(yán)不奉,帝何求?
伏匿穴處,爰何云?
荊勛作師,夫何長?
悟過改更,我又何言?
吳光爭(zhēng)國,久余是勝。
何環(huán)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
吾告堵敖以不長。
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
樂儲(chǔ)云。古今樂錄曰:王僧虔技錄云。折楊柳行歌文帝西山古默默二篇。今不歌。○《詩紀(jì)》云。《宋書》作大曲。
默默施行違,厥罰隨事來。
末喜殺龍逢,桀放于鳴條。
祖伊言不用,紂頭懸白旄。
指鹿用為馬,胡亥以喪軀。
夫差臨命絕,乃云負(fù)子胥。
戎王納女樂,以亡其由余。
璧馬禍及虢,二國俱全墟。
三夫成市虎,慈母投杼趨。
卞和之刖足,接輿歸草廬。
⑴ 樂府作蘆。四解樂府云。右一曲魏晉樂所奏?!稹端螘窐分咀鞔笄?。《樂府詩集》三十七。廣《文選》十二作折楊柳?!对娂o(jì)》六。
瀟湘二姬。桃花玉姿。
獻(xiàn)柘枝之妙舞。佐清宴于良時(shí)。
始其金罍欲陳。象筵宿設(shè)。
考清音于弦管之部。選麗質(zhì)于綺羅之列。
何彼姝之婉孌。媚戎服之豪俠。
司樂以魚符發(fā)詠。侍兒以蘭膏薦潔。
華燈張。翠被徹。
聽銅壸之刻漏。瞻銀漢之明滅。
佇新詞以潛習(xí)。隱含具而才閱。
恐急節(jié)之將差。撫柔荑而不絕。
及夫陽烏浴彩。寒雞早晨。
登妝臺(tái)而鸞鳳比翼。對(duì)寶鏡而菡萏爭(zhēng)春。
袿裳馥以彩翠。玉指皓以嶙峋。
互飾鉛華。畏濃澹之殊態(tài)。
共聽金管??指叩椭痪?。
須臾饔正奉羞。司尊舉酌。
左肴兮右胾。兕觥兮玉爵。
朱題赩以垂虹。素幕翩以騰鶴。
羅異果之芬芳。映雕盤之錯(cuò)落。
時(shí)也偫工合奏。弦悲管清。
升歌闋。賓禮成。
于是乎??鼉鼓。啾鳳笙。
云駢四座?;ǚ覂砷骸?div id="nlarodu"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22_1375196_comment'>
舞師巧誨于蹈厲。諧優(yōu)飾辨以縱橫。
且曰不巾不櫛。匪鐸匪舌。
古也郅支之伎。今也柘枝之名。
因清角之繁奏。見韶華之并榮。
佳人乃整金蟬。收玉燕。
襲舞衫。突舞弁。
珠彩熒煌。鈐光炫轉(zhuǎn)。
外寶帶以連玉。中丹裾而疊茜。
則有鞶鑒逶迤。瓊瑰四垂。
靴瑞錦以云匝。袍蹙金而雁欹。
將翱將翔。惟鴛惟鴦。
稍隨緩節(jié)。步出東廂。
始再拜以離立。俄側(cè)身而相望。
思東南之美兮清風(fēng)甚長。凝情頃刻兮靜對(duì)鏗鏘。
再撫華裾。巧襞修袂。
將勻玉顏。若抗瓊珶。
懷要妙以盈心。望深思而滿背。
彼工也以初奏迎。我舞也以次旅呈。
乍折旋以赴節(jié)。復(fù)宛約而含情。
突如其來。翼爾而進(jìn)。
每當(dāng)節(jié)而必改。乍慘舒而復(fù)振。
驚顧兮若嚴(yán)。進(jìn)退兮若慎。
或迎兮如流。即避兮如吝。
傍睨兮如慵。俛視兮如引。
風(fēng)裊兮弱柳。煙羃兮春松。
縹緲兮翔鳳。婉轉(zhuǎn)兮游龍。
相邇兮如借。相遠(yuǎn)兮如謝。
忽抗足而相跐。復(fù)和容而若射。
勢(shì)雖窘于趨走。態(tài)終守乎閒暇。
飛飆忽旋。鸞鶴聯(lián)翩。
撼帝子之瑤佩。觸仙池之玉蓮。
擁驚波與急雪。捲祥云及瑞煙。
詞方重陳。鼓亦再歇。
俄舉袂以容曳。忽吐音而清越。
一曲曲兮春恨深。一聲聲兮邊思發(fā)。
傷心兮隴首秋云。斷腸兮戍樓孤月。
歌扇兮才斂。鳴鼙兮更催。
將騰躍之激電。赴迅疾之驚雷。
忽如厭乎揮霍。戢馀勢(shì)以徘徊。
屹而立。若雙鸞之窺石鏡。
專而望。似孤云之駐蓬萊。
輕攢翠蛾。稍拂香汗。
暫爾安逸。復(fù)騁陵亂。
抽軋軋于蕙心。耀纖纖之玉腕。
躊躇曠望。若戀虞以南馳。
俯僂回旋。非為劉而左袒。
拾華衽以雙舉。露輕裾之一半。
花灼灼。鼓逢逢。
帽瑩隨蛇。熠熠芝蘭之露。
裾翻莊蝶。翩翩獵蕙之風(fēng)。
來復(fù)來兮飛燕。去復(fù)去兮驚鴻。
善睞睢盱。偃師之招周伎。
輕軀動(dòng)蕩。蔡姬之詟齊公。
則有拂菻妖姿。西河別部。
自與乎金石絲竹之聲。成文乎云韶咸夏之?dāng)?shù)。
然后能使燕趙慚妍。威嬙掩嫭。
我之服也。非妺喜之牝雞。
我之容也。非木蘭之雄兔。
既多妙以多能。亦再羞而再顧。
鼓絕而曲既終。倏云朝而雨暮。
始予納履于重圍兮,期汗漫而遐征。
又眷眷而躊躇兮,觀國光于廣陵。
方郊禋之先慶兮,祥云郁乎帳殿。
忽黑幟之連林兮,朔吹激夫鳴箭。
瞻日隕于武林兮,又浴光于秦淮。
何羲和之鞭車兮,與吾愿以或乖。
吊夫差于姑蘇兮,望句踐于會(huì)稽。
送龍旂之翩翻兮,怒云氣之淫裔。
俯潮海之洋洋兮,蹇吾行之不濟(jì)。
傷春心乎江南兮,懷《九辯》乎三湘。
莽蒼梧之愁予兮,顧洞庭而浩湯。
計(jì)北歸之幾時(shí)兮,誓南征而徊徨。
星攸拱必北辰兮,客子懷惟故鄉(xiāng)。
雖山川之信美兮,非吾土以安翔。
結(jié)湘云以為廬兮,攬明月而為袂。
煮澗石以考槃兮,樂琴書而卒歲。
曷斂跡之遙遙兮,道未昧而孰睹?
鯨鯢翻于陸海兮,曠野嗥夫兕虎。
掃欃槍于紫清兮,翳黃道以榛莽。
蹙四方而靡騁兮,民曷罹此怒也!
豈天運(yùn)抑人事兮,吾未聞其故也。
悼厲階之方梗兮,誰不仁而落基?
溯頹波以討源兮,我有云君其聽之。
監(jiān)自古與在昔兮,懿哲后之御極。
儼動(dòng)作于威儀兮,起風(fēng)化于衽席。
妺喜、妲己兮,滅夏商之祀,飛燕、太真兮,傾漢唐之國。
何覆轍之荒忽兮,邇聲色而縱極。
曼三十六宮之蛾眉兮,承倩盼而弗懌。
慚柏谷之主人兮,托富平之貴客。
朝貰酒乎新豐兮,暮更衣乎綺陌。
湛露瀼瀼乎草茨兮,孔鸞雍雍乎枳棘。
九侯爭(zhēng)寵以迅眾兮,五家競(jìng)麗于淫泆。
靡夜宴而絕纓兮,姱大庭而衷衵。
寵光爛以相紛兮,莫敢指乎東霓。
入聲。
故沬鄉(xiāng)采葑菲于要期兮,溱洧贈(zèng)芍藥于戲劇。
三綱蕩而淪胥兮,此所以啟亂萌者一也。
人才不足以屹柱石兮,法度不足以斥麗敝。
崇傾宮與瑤臺(tái)兮,鳩班輸與工倕。
土賈埒于粟帛兮,木林蔽于河渭。
粲珠宮與貝闕兮,耀金涂而玉砌。
沙堂方連以蛾綠兮,網(wǎng)戶縹緲而朱綴。
矗穹窿而交翚兮,界夭邪而鱗次。
前鐘鼓之未移兮,后繩墨已新制。
曾步游之幾何兮,又改圖而更締。
眷蒼頭之下陳兮,錫歌兒之外嬖。
近皇宮之秀色兮,峙北闕之大第。
毀孤耋之室堵兮,快狐鼠之憑祟。
激宏侈以交夸兮,紛渠渠之莫計(jì)。
嗟赤子之流離兮,或風(fēng)雨之無庇。
竟不得以托處兮,此所以失土宇者二也。
事遠(yuǎn)略于四陲兮,辟疆境而孔貪。
收夜郎于已棄兮,指青海而必戡。
建石泉于成都兮,置真、播于巴灊。
策振武于河外兮,開古平于瘴嵐。
軍旅動(dòng)而繹騷兮,民呻吟而弗堪。
竊弄兵于潢池兮,繡衣斧以斷斬。
又使講于強(qiáng)敵兮,航東海以揚(yáng)帆。
遂渝盟而北師兮,授兵符于老閹。
罄大農(nóng)之陳陳兮,飽虓虎之饑饞。
乃計(jì)口而調(diào)庸兮,吏疾視而欲芟。
乖皇祖之仁術(shù)兮,換幽薊以帑縑。
府廄何知于璧馬兮,稱慶之觴猶未銜。
通烽火于甘泉兮,突騎已漫乎關(guān)南。
隳廟祏其何救兮,獵九土而血染。
微道德之安強(qiáng)兮,此所以不戢而自焚者三也。
舉籍包于四至兮,辟提封于禁地。
視昆閬之規(guī)模兮,壯天都之形勢(shì)。
作崔嵬之艮方兮,六五岳曰萬歲。
笑祖龍之驅(qū)石兮,憚瑤池之騁轡。
斲瑰特于太湖兮,浮巉巖于汴泗。
役歲星其兩周兮,崇嶪峨于天際。
望峰巒之連娟兮,瞰洞壑之遐邃。
跨玉梁于瀑下兮,漾金沙于澗涘。
珍林日以劍拔兮,嘉卉藹其云萃。
移西域之蒲萄兮,轉(zhuǎn)南海之丹荔。
空檀欒于江湖兮,牛曳輦以道瘁。
扛綺檻及雕籠兮,殫文毛與彩翅。
豈中貴人之未稱兮,又應(yīng)奉焉有相使。
聳福威以享上兮,十五里而傳置。
盡動(dòng)植之怪奇兮,夫?yàn)踝R(shí)其稱謂?
疇若予之虞衡兮,日千斛為鳥飼。
宜便嬖之自忠兮,忍暴殄之滋熾。
或蕩析其家巷兮,咸此物之攸致。
胡為阱于國中兮,失一兔而與死。
比彼佞巧之偷樂兮,方腰束夫金賜。
通權(quán)科于私門兮,竊揮霍以如志。
邊塵坌其既揚(yáng)兮,山猶覆乎一簣。
予及汝以偕亡兮,此所以不能獨(dú)樂者四也。
海上燕齊之士兮,神奸變化之語。
投耽肆以易惑兮,遂服行而莫悟。
上天安得而矯誣兮,曰李耳乃吾祖。
積氣何有于基扃兮,曰神霄其有府。
夫孰為此詼譎兮,幻羽客慧名而姓楮。
握符箓之小技兮,駭恍惚于呼吐。
神光煒其炳夜兮,雷隆隆而在戶。
赤劍鏗然電焱兮,墮梨棗以如雨。
按神變之是則兮,謂天地之神祇。
亦可睹降玉皇于圜丘兮,出方澤之后土。
接萬靈于明庭兮,紛肸蚃之延佇。
惕群臣之薦恭兮,閔下俗之聾瞽。
皇自躋于上帝兮,七廟曷其孔俯?
敞千柱之琳宮兮,兩帝君之攸處。
騰步虛之希聲兮,廣袖颯以翻舞。
遂覃風(fēng)于八纮兮,黃冠紛其鶴舉。
排閶門游禁內(nèi)兮,戶者莫之敢禦。
日再中不可候兮,鼎金餌而何補(bǔ)?
渺三山之安在兮,奚用神之巨武?
豈聞異教之駁雜兮,正座講于黌宇。
六籍危其不焚兮,學(xué)士窘而如鼠。
痛人紀(jì)之俶擾兮,強(qiáng)鄰固宜予侮。
既彝倫之大斁兮,此將亡而聽于神者五也。
朝既列夫高位兮,國又賦于重祿。
圣王所以俟天下之豪杰兮,為億兆而作牧。
彼刀鋸之殘人兮,祗閽寺之役。
畜一身而二任兮,達(dá)內(nèi)外而妾仆。
資慘刻而厲荏兮,示柔靡而含毒。
任巾車而秦?cái)≠猓顕鴰煻R辱。
仰前古其一律兮,禍必發(fā)于所伏。
悼崇觀之已還兮,乃卒踐于往躅。
班輔國之王爵兮,建承宗之旄纛。
踵澄樞師傅于南漢兮,睎令孜總兵于西蜀。
根盤據(jù)于紫闥兮,奪萬乘之心腹。
以小善要君之諗己兮,以巧思逢君之多欲。
外攘擅以肆行兮,況奉承而加肅。
從媟狎于閨閤兮,事繕營于土木。
攬尚方之工技兮,筦靈囿之花竹。
司防捍于城闉兮,導(dǎo)津梁于河瀆。
籍稻畝于塘水兮,領(lǐng)修宮于洛卜。
資文武之二柄兮,將相涵其恩育。
稱門生其未厭兮,又申義子以敦篤。
口天憲而慘舒兮,脅不附己以赤族。
沛恩澤之四漸兮,走貨賂而上黷。
逮僣亂之引咎兮,勢(shì)已迫于指鹿。
昭廣陽之雙節(jié)兮,飛燕頷以食肉。
帷籌蠢其無良兮,百萬挫于一衄。
皇匆匆而內(nèi)禪兮,孽隸凜而頸縮。
就斧質(zhì)于倉卒兮,罪未書于獄牘。
雖少紓天下之憤兮,已無益于顛覆。
木蠹盡而自及兮,此親小人所以傾頹者六也。
姑置此而勿論兮,敢請(qǐng)循夫厥初。
河源可以濫觴兮,下流憂其為魚。
曾議道以持世兮,申商術(shù)而施諸。
昔愿治而更化兮,荊舒秉夫國政。
詆先后之持循兮,肇欲新夫邦命。
憎鼎鼐之敦古兮,工鑿之而鍛銷。
悅鄭衛(wèi)之利耳兮,罷希夷之咸韶。
陳王度以法律兮,興太平于聚斂。
惡私藏之削國兮,曰民富爾何僣?
日剝割而月朘兮,民岌岌其愁阽。
城高危而復(fù)隍兮,此損下而為漸。
飾六藝以文奸言兮,假皇威而敷之。
示好惡以同俗兮,蒙一世而愚之。
標(biāo)榮利以為誘兮,敕罰法以為驅(qū)。
何中人之敢桀兮,謹(jǐn)?shù)下识∧!?div id="dx7xmdv"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154_1239837_comment'>
又憺威于西戎兮,拔將軍于利口。
俄斬將而軍沒兮,終兀擦于羌丑。
考氓利于畎洫兮,嗣涇漳之古功。
茗荈榷而奪商兮,掘五金于地中。
璅碎逮于手實(shí)兮,籍釜甑與彘狗。
坐市吏以龍斷兮,列賈肆而窶藪。
何下漁之竭悉兮,皇自富以九有。
行犖然而弗恤兮,捩萬情而力揉。
夫孰與羽翼斯化兮,裒細(xì)德之險(xiǎn)巇。
斥忤恨之異己兮,群刺天而高飛。
久咸喻乎僻志兮,般新進(jìn)之合黨。
黜諫說之忠辯兮,謂以私智非其上。
輔累葉之遺老兮,吁昊穹以血誠。
皇中疑而未決兮,雱?dòng)麣⒍緫汀?div id="fwjarkb"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168_1239837_comment'>
勢(shì)崇成而權(quán)一兮,換斗魁而自斡。
闔辟?zèng)捌淅罪L(fēng)兮,喬木萎而先拔。
鳳知幾而高逝兮,翔梟鴟而來巢。
赤麟不屑于好畤兮,紛孽狐之在郊。
綿七閏而弗績兮,皇晚悟而瘝恫。
罷輪臺(tái)以富民兮,授馬呂于震宮。
彼柏充亦何忍兮,迷德意而弗將順。
忽龍胡之不可攀兮,紛須厲以吾刃。
雖任姒之黃裳兮,席晏粲于九載。
慘鐘山之死屬兮,惎婿卞以無改。
卞先登而拔幟兮,京背水而力攻。
一戰(zhàn)勝而奪國兮,此蔡方之崇墉。
詭丕承之前修兮,謂遂非為達(dá)孝。
進(jìn)興亡之大規(guī)兮,曰汝詈夫宗廟。
皇不核其損益兮,垂衣裳而聽之。
梟與狐其匯昌兮,迄進(jìn)退而證之。
洽韋布之美譽(yù)兮,修禮樂之彌文。
茲誦播于要荒兮,殍瘠惠之宰墳。
鑄九金以聚粹兮,圖忠良為魑罔。
辟三雍而旌伐兮,植衛(wèi)輔以自廣。
劫特操以犴獄兮,鉗民口以誹謗。
裒善類而網(wǎng)舉兮,聯(lián)祖孫而流放。
襲貂蟬于幄內(nèi)兮,玩圭組于乳嬰。
著籍通于永巷兮,家人紛紜以紫庭。
夾城洞以澓流兮,輕舟飏而小輦。
角與徵其合奏兮,閟諼慝之非淺。
總六害以自躬兮,益蠱疾乎皇衷。
阿瞞肝膈之有要兮,巨君肯休乎漢公?
冠沐猴于巖廊兮,豺狼鬩其相牙。
飛廉舞以夷羊兮,白晝號(hào)乎鬼車。
歌桃李之成陰兮,乃雜族而此等也。
迫荒耄而未試兮,韜匕首而心猛也。
兵氣躔于岱華兮,橫彗孛于太微。
載頭顱而遽南兮,前星升而闡威。
披穴窟于城社兮,逐鮫鱷于潮海。
式拂除夫氛曀兮,或砧鑊以俎醢。
予以天為可恃兮,網(wǎng)不漏而恢恢。
豈霜霰之既零兮,杳陽春之不回。
少皇銳而致理兮,升陸沉之髦杰。
俾投戈于瀚海兮,奠弨笴而未發(fā)。
士云興而踴來兮,愿為皇而捐軀。
忍城下之盟辱兮,誰出口而矢謨?
約質(zhì)以皇之介弟兮,約盟以朝之臺(tái)袞。
獻(xiàn)服以國之冕輅兮,輸器以廟之圭瓚。
周赫赫之南仲兮,實(shí)獫狁之于襄。
我舊學(xué)之老傅兮,何執(zhí)計(jì)之不臧。
皇洞監(jiān)其不任兮,割邦寄于爰立。
傅忿懟而愎戾兮,怵自營而增急。
終故恩之?dāng)仈佡?,侍黃門而眷留。
薦呼吸其阿好兮,與清議而為仇。
嫉導(dǎo)日之啟明兮,彎大弧而落之。
妒止車之金柅兮,騰謗口而鑠之。
敵陽張而內(nèi)恇兮,虎臣蹙之以貙貔。
恥籌略之眾詘兮,得氣去而弗追。
愚自用而何燭兮,禍方隱于旋踵。
舒施施而委蛇兮,諛媚態(tài)以取寵。
么嗣子之讒儇兮,方舞智而矯虔。
間乃翁之多猜兮,罔上下而為后先。
斸畝蘭與畹蕙兮,畦藝之以艾蒿。
蔭嘉樹以方榮兮,逸殘剝之騰猱。
倘受和于三關(guān)兮,何并門之淪陷。
又割分以大河兮,何京師之環(huán)闞。
皇勤恤而旰宵兮,駭顧輔而托疇。
何望傅以隆平兮,傅遺臺(tái)以幽憂。
二百年之洪業(yè)兮,敵舉之如持葉。
沙漠漠以北吹兮,悽孤城之遺堞。
妖魃出不惴人兮,張楚坐而受圖。
欣藉藉而附攀兮,猶老奸之黨徒。
自熙寧之師臣兮,反淮蔡之維垣。
迄宮傅之調(diào)護(hù)兮,咸喪邦于一言。
坦周道之如砥兮,今胡鞠為茂草。
過宮闕而禾黍兮,涂黔黎之肝腦。
彼臨川之雄才兮,妄仰儔于伊皋。
偶睿思之有作兮,沕配合其自遭。
若賊京之巨猾兮,尚得輩于林甫。
嗟耿耿之庸暗兮,才阘茸而誰數(shù)?
貽大患之既彰兮,曾莫較其重輕。
嗟世俗之蒙欺兮,或未歸之罪名。
亂與敗孰甚于此兮,蓄萬古之遺憾。
往噬臍而奚及兮,吾將為來者之龜鑒。
惟黃茅與白葦兮,日既淹而就摧。
習(xí)新說之小生兮,亦寂歷于寒灰。
握京手而磨足兮,紛淫朋之比德。
天剿殛而莫逭兮,又多淪于鬼蜮。
獨(dú)傅黨之肖翹兮,銜卵翼之類我。
班陸離其錯(cuò)綜兮,固幸時(shí)之轗軻。
膠投漆以締要兮,繘汲井而必隨。
指九天而誓日兮,憂一朝而顛隮。
辜少康之纘祀兮,又美衛(wèi)文與燕昭。
宣王遇災(zāi)而側(cè)身兮,漢光四征而勞焦。
偉哲王之英達(dá)兮,撥亂世而反之正。
求豪杰與之馳騁兮,掃舊跡于邪徑。
蚤發(fā)軔于旸谷兮,行萬里以為期。
選騏驥使伏轅兮,駕玉輿而乘之。
建霓旌之千仞兮,五色耀其相章。
騰蛟龍之蠖略兮,驂云氣而高驤。
詔豐隆使導(dǎo)路兮,風(fēng)伯屏夫埃昧。
役太歲而隸辰星兮,勇有進(jìn)而無退。
遂弭節(jié)于清都兮,登通明而受朝。
昳蕩蕩而天門開兮,群仙侍而超遙。
樂九奏以萬舞兮,執(zhí)斗柄而斟酌。
調(diào)玉燭于四時(shí)兮,備太和于九洛。
懭下土之虐妖兮,流虹氣與星精。
嘯涕為霾霖兮,噓旱為螽螟。
帝有命以下討兮,集海岳之百職。
建修鋒而乘飛霆兮,洶震蕩而翕砉。
威橫廓以雷迅兮,欻掃滅而無蹤。
藐神凝而息癘兮,帝不言而自功。
噫嘻乎!
世幽郁而迫隘兮,黨人曷其猶紛。
就重華以陳詞兮,儻浚哲之予聞。
亂曰:天道周如循環(huán)兮,治與亂必因續(xù)。
吾端策而潔筮之兮,得七日而來復(fù)。
君不見夏履癸,寵妺喜
酒池運(yùn)龍船,糟堤長十里。
又不見吳夫差,寵西子。
姑蘇臺(tái)上宴良宵,燭光燒云半空紫。
彼惟尚色不尚金,窮奢極侈耽荒淫。
一朝運(yùn)去金亦去,國亡家破蘼蕪深。
何如醉閒翁,花前掛壺酒。
嗚嗚唱銅鞮,款款拍銅斗。
醉來一任玉山頹,涼飔吹墮白接?。
烏飛兔走俱不管,龍爭(zhēng)虎斗何曾知。
人知醉閒名,不識(shí)醉閒意。
醉人閒處可全生,醒人忙處遭顛躓。
王醉鄉(xiāng),劉中山,吾將與爾同一閒。
剖污樽,碎土鼓,飲中八仙齊醉舞。
回頭卻笑楚三閭,留得虛名亦何補(bǔ)。
天寶遺民少,誰能姚宋知。
不圖留老衲,尚解說當(dāng)時(shí)。
白傅逢康叟,東陽遇婢師。
一言能感舊,雙淚落如絲。
五旬翁五年,三夢(mèng)投三瓦。
如迎鄉(xiāng)飲賓,三壽作朋者。
幸而阿良亡,箕帚少一把。
不禁心惘然,獨(dú)坐口侈哆。
明知齒就衰,望子臺(tái)可舍。
何圖姬有身,故意來相惹。
欣欣鳳將雛,嘿嘿鐘又啞。
湯餅黯無色,賀客詞亦寡。
頗聞金石文,蜀中王子雅。
無兒有女三,一妹兩阿姐。
出錢五百萬,葬父平林下。
慰情良勝無,陶公言是也。
人生天地間,祥金常躍冶。
徐登女化雄,任谷男變侄。
無物堪認(rèn)真,有子何妨假。
權(quán)封雌亭侯,高策婿鄉(xiāng)馬。
文裝妺喜冠,武縛木蘭?。
抱看滿園花,一笑吾其且。
武王曰人十,孔子曰人九。
用九一陰生,見群龍無首。
吾聞牝雞晨,能令玉馬走。
何以此婦人,名共列功狗。
漏天靈媧補(bǔ),陰符玄女守。
舜妹始作畫,女狄始作酒。
天子試匹夫,必用英皇耦。
稼穡初生民,尚頌姜嫄壽。
人間娘祀蠶,天上姆居斗。
佛家觀世音,仙家西王母。
古今數(shù)大事,不出婦人手。
所以稱陰陽,陽陰則不受。
亦無言牡牝,而但云牝牡。
某月系某日,月先而日后。
地天則交泰,天地乃否否。
以數(shù)對(duì)較之,奇本不勝偶。
以身近取之,左亦不敵右。
夫從妻所好,風(fēng)雨驗(yàn)如剖。
名為實(shí)之賓,內(nèi)外定已久。
揖讓變征誅,實(shí)皆由彼婦。
妺喜與妲己,不幸逢其丑。
太姒與邑姜,幸則享其厚。
當(dāng)年散宜生,飾女獻(xiàn)商紂。
洎乎周東遷,烽火笑開口。
及西施沼吳,姬姓從此朽。
此始必此終,秦人有九有。
夏之放,惑妺喜。
殷之亡,悅妲己。
周之遷,笑褒姒。
東周之奔替隗氏。
無極無終惟女子,天下之事可知矣。
鈴騎漁陽遞戰(zhàn)書,上皇悽絕馬嵬車。
竟將煙月沈天寶,那有蓬萊幻海墟?
殄夏原難仇妺喜,防秋應(yīng)悔仗哥舒。
佳人粉黛才人筆,收拾龜年涕淚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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