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徐燦心

共 8 首
余于映碧園搆一樓日處其上世念都忘偶劉青岳相公過我為題其額曰玄滌且綴以詩余拜而受教恍若有會援筆率和不復刪削求工第以答公示我之意或可比于拈花之微笑乎
繄我搆此樓,我意殊有托。
得翁名我樓,與我意殊若。
我樓倚高峰,我樓環(huán)大澤。
上可拂丹霄,下可淩廣漠。
辟暑接涼臺,飛云連杰閣。
秀木種千章,繁蔭深相錯。
名花蒔百種,嬌艷競芳萼。
累石以為山,森森翠如削。
引泉以為池,濯濯清可酌。
菽麥滿四原,阡陌附城郭。
春可眺平疇,秋可省收穫。
于此得一名,取義總非薄。
翁也不謂然,冥心為深索。
謂余有心人,塵氛早卸卻。
自能脫軒冕,非徒擅丘壑。
玄滌為我題,豈以示微謔。
千古有秘藏,任人自領略。
奈何當我輩,此道致淪落。
卑者耽世緣,高者恣清樂。
詎知性命間,一毫無所著。
元不貴豪華,亦不崇寂寞。
東山妓堪嘔,北海賓亦惡。
陶令無弦琴,亦似涉穿鑿。
諄諄五男兒,先生已受縛。
繹翁玄滌指,豎儒漫相愕。
太玄本無玄,當從實地作。
欲扣眾妙門,一切非糟粕。
揚子謬致疑,毋乃見未擴。
如此玄自存,寧復待疏瀹。
滌于何處施,愚人難索摸。
伎倆日紛紜,神理常渾噩。
譬借匠石斤,為削鼻端堊。
譬就良醫(yī)鎞,為割眼中膜。
滌盡乃見玄,玄亦于何橐。
所以真如性,無病亦無藥。
惟余具微慧,雅志在寥廓。
盡日此樓上,萬念歸隕籜。
醒坐倦即眠,羹藜而食藿。
間亦窺典墳,不效張華博。
有仆不裹頭,有婢長赤腳。
庭并無懸魚,門安知羅雀。
如此而已矣,翁其發(fā)一噱。
璇河碧凈明南極,瑞繞卿云噓五色。
下燭桃源多異人,澹寧幽遠疇能識。
我翁清淑挺其間,胎結英芬絢八寰。
槧彩鉛輝吞武庫,筆濤墨霧賁名山。
弱冠章逢觀璧水,春華秋實紛堪紀。
席珍還待舉呦鳴,雄踞詞壇捉牛耳。
吾宗錫胤遠蟬嫣,金紫箕裘六百年。
憶我鸤鳩揚烈后,得翁鵬起奮光前。
仔肩堂構馨籩簠,頫篤燕詒昂干蠱。
桃蟲縱使偶拚飛,桑土綢繆那敢侮。
程門皓積雪氍毹,融也高堂施絳裯。
小子翕然歌譽髦,春風何處不涵濡。
我思有才必有用,行藏總擬為時棟。
行慰龍?zhí)镉晖?,藏看史奏星葩動?div class="aysuucu" id='poem_sentence_13_660107_comment'>
當世如翁豈盜名,學優(yōu)盟志系蒼生。
素殊梓澤富而艷,詎效竹林談自清。
公車竟斷長安道,藜吹空照蕓芝老。
彤墀圣主頌難飏,白首潛夫篇就草。
只今覽揆適從心,鴻羽儀形粹德音。
愿教歲歲人如玉,何必累累肘曳金。
邇來締社珠山下,斌斌不乏于喁者。
賦轍馳驤追屈宋,文江浩瀚凌班馬。
盛事千秋意氣多,宏襟五岳臥游過。
醉吟居士香山會,康節(jié)先生安樂窩。
邵德遐齡古稀見,唐蓂十五開淵獻。
羊裘鶴發(fā)已傳徽,麟趾鳳毛尤足羨。
未了勛華付有人,豫章七日何輪囷。
結綠晶芒升紫氣,渠黃逸足絕紅塵。
庭前森植三槐樹,桂殿云馗會騫翥。
苞雛銜得寶綸來,長向瑤池伴青羽。
自題小像五首 其二 明末清初 · 汪琬
七言絕句
只工掃地與焚香,嘯傲空齋意味長。
膝下兩男雖解事,斷無一個得翁狂。
我昔弱冠游幽燕,于今五十有九年。
金蘭簿上三千客,回頭一顧如飛煙。
忽然洪太史(稚存。),夸我得奇士。
西川張船山,槃槃大才子。
我因猛記當年車笠盟,中有思曼年最輕。
得毋與渠有瓜葛,寄聲相問心怦怦。
蒙君答書禮甚恭,道是尊人太守公。
我如吳通晉路得狐庸,又似宋家掘井忽得翁
始知文字因緣勝香火,不然兩家天南地北何由逢。
太守聞之喜動色,萬里馳書道相憶。
更問當年趙世家,可憐蕭瑟無從說(謂趙學齋總憲父子。)
船山養(yǎng)志求親悅,勸儂遠踏峨嵋雪。
我道君言亦自佳,無如老身衰矣精力差,星飯水宿愁天涯。
只望君持旌節(jié)江南走,定遣花輿迎太守。
我當左扶筇,右執(zhí)酒,遠迎故人到江口。
故人見必驚且狂,縱談十日猶未央。
南山風吹已作地,東海沙涌都栽桑。
古強勸瞍莫笞舜,孟岐摩足扶成王。
此雖荒言杳渺無足據(jù),后生聽者亦覺奇古非荒唐。
《圉令趙君碑》,見于洪氏《隸釋》,后遂無箸錄者,蓋石已毀矣。道光壬辰春仲,先文安公按試寧波,余隨侍登范氏天一閣,見此碑及《劉熊碑》。單紙宋拓,俱有破損。閣上置長案,不設坐具。書帖不得下樓,無緣假歸審訂。奇跡經眼,時入睡?,忽忽三十年矣。其年冬,在都得蘇齋雙鉤《劉熊碑》于琉璃廠肆。適澧州蔣錦秋觀察收得汪孟慈處宋拓《劉熊碑》及宋拓魯公《祭侄文》,許我到粗旗桿廟寓中手鉤《祭侄文》,肴酒供客甚恭,主人不出門半步,而《劉熊碑》則固靳不與鉤。余以甫得翁鉤本可玩,不復強索。后屢游吳門,頗聞有《趙君碑》,以尤物不敢過問也。咸豐辛酉歸長沙,知易小坪令嗣處有立軸本,浼李季眉借到。小坪得之蔣奇男。奇男者,伯生之子。伯生得之黃小松。道光二三年間,伯生居濟南西關外之燕園,余與先弟子毅偕周通甫、楊徵和、張淥卿諸君談碑看畫,過從無虛日,顧未見此碑,其時蓋尚未收得也。小松得之張芑堂,芑堂得碑在乾隆丁未,不箸所從來。以后梁山舟、錢籜石、翁覃溪、伊墨卿、吳荷屋、梁茝林各有題記。似乎王蘭泉、孫淵如、阮伯元師俱未寓目。芑堂、伯生、小坪以藏帖主人,俱不題一字,殊不可解。今立軸炳然,而小松所得之剪褾本不知何往矣。黃荷汀同年官上海,憂歸,攜一軸來,云得之徐紫珊??刺K齋題記,乃錢辛楣宮詹舊藏物,而《潛研堂金石跋尾》不錄是碑,豈得碑于成書后邪?辛楣至紫珊,中間不知流轉何處,或即由錢至徐耳。小松先得顧云美冊,又得芑堂贈軸,又同李鐵橋觀此本于泲寧,最為有金石緣。余不得藏一本,而所見有三本,與蘇齋同。余多見天一閣本,翁多見云美本耳。惟蘇齋于三本俱有題字,而所箸《兩京金石記》《復初齋集》,俱不及此碑,豈亦如宮詹例邪?此軸中題字,如顧澗蘋、練栗人,皆昔年相與諏古者,宿草多年,不勝悽惘。余既借到兩本,值酷暑不能臨摹??瘫藲v城陳浩隨我至湘,令其雙鉤,裝為巨軸。一時壁間遂有三《趙君碑》,可云奇快。易氏軸先索還,黃荷汀軸許我久看。因分作三詩,以志欣賞。此碑自黃小松《小蓬萊閣雙鉤題跋》后,又有萬廉山《百碑研齋》縮刻本,又見于吳荷屋丈《筠清館金石錄》,其他箸錄者,余未及見也。辛酉七月十九、二十日記于長沙化龍池寓齋之磻石山房。
芑堂張氏初獲碑,至今七十有五祀。
最好籜石看碑處,永豐鄉(xiāng)之九曲里。
芑堂十年不題字,持贈秋盦官在泲。
小蓬萊閣本有是,古冊流傳顧云美。
誰期此軸不脛至,軸者在壁冊在幾。
冊落何處軸無恙,燕園蔣子特珍視。
燕園藏寶我盡閱,道光之初歲壬癸。
其時尚未得此拓,遲四十年方覯止。
令嗣奇男宦湘上,轉歸易氏父及子。
金石之壽人不如,漫為斯碑嘆流徙。
初平正是獻帝元,董卓移都世亂矣。
辟雍東觀典司缺,蘭臺鴻都圖冊毀。
陳留況與洛陽近,貞石尚為賢令砥。
東京遺碣此其殿,民心敦樸見惻悱。
安得重摹付妙斲,一代石墨有終始。
誰其愛我轉借示,李子季眉稽古士(題易氏藏本。)
暮云春樹大江東,通德門高想像中。
野服自憐粗缊敝,朝衣猶憶御爐烘。
孑黎愧見沖天鶴,下殿驚同貫日虹。
白發(fā)蒼顏愚弟子,君黃山麓一樵翁。
欲前人卻不成行(屢儗赴蘇未成),無限瞻依仰望情。
雙塔當年尋勝跡,一樽何日話平生。
有幸識拔千人俊,自阻飛騰萬里程。
愿覆喬陰庇衰朽,也隨同證歲寒盟。
剩芳菲楚佩,盡孤往,戀殘陽。
奈撼地鯨波,極天烽火,瞬歷滄桑。
興亡。
那知許事,咽危弦、酸淚不成行。
未信春蠶已老,肯同遼鶴來翔。

繁霜。
百感共茫茫。
還飽一枝黃。
甚忍寒滋味,方憑雁信(去秋曾得翁書,并見寄《木蘭花令》詞,不料竟成絕筆。),竟泣蒲觴。
凄涼。
幾多怨悱,寄騷心、異代黯相望。
泉底冰綃浥透,一鐙樂苑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