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塞霜早,陰山葉飛,有翔禽兮北起,常遵渚以南歸。
一一匯征,若陣行之甚整;
嗷嗷類聚,比部曲以相依。
當(dāng)乎朔野九秋,湘天萬里,風(fēng)蕭蕭兮吹白草,雁嗈嗈兮向寒水。
單于臺(tái)下,繁笳之哀韻催來;
句踐城邊,兩槊之幽音驚起。
頡頏交相,翩翻迭翔,似魚麗之布列,若鵝鸛之舒張。
疏密有緒,高低載飏;
天空而殘?jiān)落佊?,水闊而微云間行。
應(yīng)遵丹鳳詔書,咸增躍躍;
雖是蒼鷹鷙勇,敢擊堂堂。
觀其唳青霄,橫碧落,歷江渚,達(dá)沙漠。
來若羽林騎士,聞一鼓以爭前;
去如翼衛(wèi)材官,聽摐金而稍卻。
豈天陣地陣之能詢,何圓陣方陣之足云。
但見乘夕靄,拂朝云,羽翼自高,不讓于漢家飛將;
煙霞遠(yuǎn)沒,疑沈于朔土孤軍。
宜乎后伍先偏,聲交影接。
當(dāng)塞上之飄雪,值江皋之墜葉。
縱橫勢定,陣圖按牧野之師;
綽約體輕,兵法試吳宮之妾。
唯有淮之北,漢之南,山如畫,水如藍(lán)。
離離而霞彩旁襯,一一而波光遠(yuǎn)涵。
旋成偃月之形,悠飏可愛;
忽變常山之勢,首尾相參。
乃知接武煙鴻,追蹤霜鵠,既橫空而似陣,自違寒而順燠。
北方遠(yuǎn)兮南圖,遙云飛兮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