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之為寶也至珍。龍之為物也至神。
蘊(yùn)彼堅(jiān)貞。由是見希于代。
神其變化。胡不可畏于人。
茍以力奪我寶。則必害及爾身。
原夫被褐而來。艤舟以濟(jì)。
懷白璧為利涉。佩青蛇而自衛(wèi)。
光連曉日。若明鏡之高懸。
影落深潭。狀白虹之初霽。
孤棹才移于渡口。二龍歘見于波際。
將至寶因此可求。謂匹夫于焉易制。
徒觀其迅雷鏗??耠婔廒V。
轉(zhuǎn)清輝而陽景滅曜。噴風(fēng)雨而晴空變色。
拖尾乃無所遁逃。矯首則方將薦食。
朱萍焉能施其術(shù)。佽飛莫得用其力。
滅明乃挺利劍。整扁舟。
驅(qū)天吳。北陽侯。
壯志奮而發(fā)植冠聳。瞋目張而眥裂血流。
白刃下耀于淵室。紫氣上沖于斗牛。
左絕其脰。右摏其喉。
擢錦繢之鱗。觸驚波而乍聚乍散。
灑元黃之血。隨奔流而或沈或浮。
既風(fēng)恬而雨絕。俄霧廓而煙收。
龍實(shí)最靈。孰可以威而詟。
璧惟重寶。豈得不義而求。
既而弭波瀾。濟(jì)江干。
璧非人。愿保全而莫可。
人非劍。思耀武而誠難。
然后韞神邱。即長路。
持拱璧而嘆息。盼中流而回顧。
豈不以懷寶者為物所求。恃力者為人所惡。
且龍實(shí)恃力。人惟懷璧。
爾實(shí)我欺。我非爾惜。
雖在時之攸重。諒于人而何益。
聞老氏之誡。莫守乎滿堂。
考圣人之清。不貴于盈尺。
遂投之河而神罔敢受。毀于岸而人莫敢有。
紛然電散。謂齊后之碎連環(huán)。
騞爾星分。同亞父之撞玉斗。
則知動不可妄。求不可茍。
始則將害于人。終乃自貽伊咎。
胡不伏水府而藏珠于頷。照昆山而銜耀于口。
故貪而斃也。誠罹有悔之兇。
毀以棄之。安能無脛而走。
嗟乎仁必有勇。信千古而不朽。